本来想打个招呼，可惜发觉时她已经不在了。
到这种程度了吗？不过她吹的水分也太大了，剑圣哪里是那种想当就能当上的，不过那种水平，足以在任何决斗中全身而退。
我也能放心了。
这里就是她给我准备的房间吗。隐蔽性很好，竟然在温泉旅店的闲置下人房里，空间大约只有三四平方米吧，不过对我来说也够了。
这种叠敷结构，很少见呐。是东方的那个，什么太阳风格？这家旅店最初似乎想做成这种异国风格，不过现在看来，都是白费脑筋。哪怕是现在寒冷的冬季，旅店的顾客依旧稀少。这也是可以想象的，毕竟是这样的镇子。
一路上，那些服务员都对我视而不见，仿佛我就是旅店的正式员工一样，之前有一个新人因为对我指指点点就被呵斥了，凛苒已经都帮我解决了吗，这样反倒有点引人注目了，不过她既然说没事我也只能相信了。
“这个人是叫伯马，我知道了。”
“等等，另外还有三个人需要调查，还有一个法赛特人，调查时最好不要公开死讯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情报我会帮你查的，你先在这里待命，镇里的情况你也知道。”
……
她话是这样说的，但我已经待在这里三个小时了，完全无法淡定。
最近怎么心急，记得一个多月前，我还在某座不知名的岛上睡午觉，直到……
直到那个自称殿下的家伙出现，紧接着就被卷入连环杀人案，然后我就被坑了。
那些巡捕都是饭统吗？我们不过是登岛拜访，就被当作是凶手故地重游，最后还被小白脸卖了。
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也是不无道理的，那几个被害人都是有一定地位的魔法师，加上如今紧张的国际气氛，难免会引起海元桌极大的重视。而我作为少有的几个有能力杀害他们的魔法师，必然会被列为重大嫌疑犯。
眼下洗脱罪名的最好办法只有找到真凶，只能正中小白脸的如意算盘。
进一步分析的话，我比那些饭桶多获得的情报只有玛斯特岛上老先生的一句话而已。
我倒是不怀疑情报的真实性，即使有，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就已经确信了。
如果他们留有秘密的话，一定藏在这座奥柏伦岛上！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没有明确证据说明他的工厂和案件有什么关系，但很明显，做生意干实业难免会树敌，加上故意隐瞒，八九不离十了。
如今进行地毯式调查，已经来不及了，如果有幸的话，线索最好就在这座窦狗镇。
没有多少时间了。
凛苒所在的佣兵团在英吉尼的影响有限，而炼金术师工会的基地就在英吉尼，比效率的话，我很难相信佣兵团有所作为，何况他们还有他们的委托。
留在这里等是行不通的，必须要主动出击，按照苒提供的地图，我决定往人口密集处搜集情报。
慢着！我好像遗漏了什么……诶，是什么来着，
算了，先走一步看一步。
……
虽然是搜集情报，但现在的我还是和早上一样无所事事。
白雪的午后，一出旅馆店门就发现街道已经积起了薄薄的雪衣，过冬的衣服也穿上了。如果要调查的话，哪里更适合呢？
我打开地图，搜索着这座镇上有哪里是人口密集且犯罪滋生的地方，比如……贫民窟、红灯区，还有……赌场。
赌场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，它是眼下唯一一个只要钱不要命的地方，听说过红灯区剁窎，贫民区碎尸，赌场最多也就……高利贷跳楼？
我不是那种会被赌博弄上瘾的人，但也不是那么自信，芙蓉罂的话我对自己的意志没有什么把握，但这种意志可以克服的概率游戏，我相信是绝不会上瘾的。
这里就是了吗？牌子上写的叫什么，娱乐什么城？中间被黑油漆泼得一塌糊涂，有几张过时的成人海报还破破烂烂地贴在墙外，神似费本立岛上的废墟。四周都是空空旷旷，没有其他建筑。如果要我形容的话，这里应该是个废弃的马戏团之类的，颇有鬼屋的气氛。
地图是手绘的，上面只是工工整整地写着“赌场”两个字而已。
先进去看看吧，嗯，怎么有人出来了？
哇啊！两个和那个酒保差不多体格的黑衣人迎面靠过来。
“小伙子，你在这里晃悠想干吗！”
“呃，听我解释，”一只手直接把我像小鸡拎起来，“这里有没有，我听说，这里有可以娱乐的，就是赌……”
我还没说完，直接一只手把我甩进屋内。
舌头！舌头咬到了！我●●●●●●！
“你们干什么？”用纸巾捂住嘴，●●，已经流血了。
“你不是来赌吗？快赌啊。”后面两个人直接把门给关上了，
还上锁了！
你们都疯了吗！不管怎么说我是顾客啊！
“还躺着干什么？快起来！”旁边那个是女人吗？用高跟鞋痛击肋部。
“那就来赌吧。”
“知道了，知道了。”我把咳出的血擦掉，挣扎地爬起来，旁边的“好心人”还特地准备了一把椅子给我，虽然表情极其不耐烦。
“呼呼呼——”我睁开发肿的眼睛，明亮的炽灯让我像瞎了一样。
好后悔，好后悔，为什么没有听苒的话，搞不好我要死在这里了。
“玩吗？”在黑暗中传来老者的声音，说实话，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中，听上去像是慈祥的老人。但我知道，这种沉稳的声音是为了显得赌博的公正。
但哪怕是傻子都知道，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公正！
“要怎么玩？”我慢慢吞吞地问，以免触及伤口。
“21点，赌大赌小，”
哦，是新玩法啊，抽出四张牌然后通过加减乘除比谁先算出21点就是赢家。
“那个，能够平方吗？”
“赌注只有加倍，不能平方。”
“哦，是我想多了。”
“那个，是要把现金换成筹码才行吗？”
“是的，快把你的所有现金都塞进这个袋子里，呵呵。”
我知道的，现在丢进袋子里的钱，我一分都别想拿走，直到我赌光所有钱为止，他们是绝对不会收手的。现在关键的不是如何从赌博里把本钱保住，那是绝无可能的事。
现在要做的是尽最大可能减少损失。
在这种命不保夕的环境下，我竟然还想留有余地，那三张玉券全部保住是不可能的，可恶，都怪我没有破开，现在的话，我手头里能够消耗的钱，都在钱包里。
不够，还不够，他们又不是傻子。
“你摸够了没有，别说你钱包没带，小鬼！”
“在这里。”我有气无力地把钱包掏出来，至少把买路钱给藏在大衣口了。
“啧，才怎么一点，南方人都是吝啬鬼！”门口的流氓开始挑衅。
“是啊，你的●●是不是也像你的钱包一样小气？”是那个女人刻薄恶心的犬吠。
“把筹码给我。”
我不想再多做反驳，只是往那个庄家的方向望。
“这个小穷鬼只有五十个素火啊，来，给他五十个！”
怎么可能才五十个，我记得钱包里面大约有八九十个。
争辩是没有意义的，他们就是明摆着是要坑我的。可是，现在该怎么做呢？不知道，现在是要进行所谓的21点游戏吧。这是没什么问题的，但是要上多少筹码，现在我有五十个。
必须最大程度地让这些人渣满意，只要他们满意就会放我走，如果我把所有筹码都押上去就走，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，肯定要进行再压榨。
那么相反，我每次都押极少部分，就一个个押的话，他们会高兴吗？
绝不会，他们只会觉得我在故意拖延时间，挑衅他们。
“不用担心，你一个一个筹码地赌也不会有问题。”那个老人说道。
诶，超乎寻常地划算。
“好，那我赌一个筹码。”我战战兢兢地把一个筹码放在了桌上，后面的那些人倒没有什么反应。
那就开始吧，老者开始发牌，发了两张给我，留了两张。
“你可以看牌了。”
“是J牌啊。”我把掩盖的牌摊开。
“哈哈哈！是智障啊，居然念出来了！”一个看上去比我更像智障的混混突然笑出声。
“年轻人，虽然也不是不可以，但一般来说盖上的牌只有自己可以知道。”
“诶，是这样吗？”
“不过你倒是赢了呐，这张明牌是K，加起来已经是20了啊，我现在只有17，我不叫牌，所以你赢了。”老者缓缓地把他的牌亮开，是10和7。
“所以这个筹码是你的。”
诶诶诶，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，我还以为会输到底呢。
“年轻人，你有所拘束呢，还不了解规则。”老者风趣地笑了笑，“21点就是每人一张明牌和一张暗牌，可以追加暗牌，牌的总和接近21点的一方为胜，如果超过21就炸了。”
“如果数字一样呢？”
“那就把筹码退还给你。”
“等等，那么说的话，我和你的胜率其实是相同哒。”
这个游戏如果不作弊的话，我没道理会亏本啊。
“就是啊，年轻人，所以总的来说赌博就是不赚不亏的，但是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就不同了，我第一眼看到你，就觉得你能在赌局中赚番。”
“……”我咽了咽口水，往后试探背后那几个壮汉。
“你们几个上楼吧，不要难为年轻人。”
那几个人渣不情愿地离开了视线，临走前，还吐了口唾沫。
“这次我赌两个筹码。”我把两个筹码放上去，又犹豫了一下，“等等！我要看你手中的扑克牌，而且要我先切牌。”
“没问题，如果年轻人你不放心的话，我还可以交给你洗牌，而我负责切牌。”
“行。”我仔细地摸索着扑克牌，没有特别的褶皱，没有记号，什么都没有，很好。
“开始吧！”
暗牌是Q，明牌是9，那就是18，摸到的只要不是1、2、3就会输吗？
“不要，Stand。”
庄家的明牌是10，感觉胜率比我高一些啊。
“Stand。暗牌是8，总数18，你呢？”
“我也是。”平局吗？松一口气，总归没有亏，感觉赌博也就那么一回事，只要谨慎就不会出任何问题。我和那些职业赌徒不一样，他们都是因为想赚大钱所以最后犯浑了，感觉能行。
“继续，两个筹码。”那位长者继续洗牌。
2和9吗？很微妙，再抽一张，总不会摸到K吧。
“年轻人，要不要试一试Double，如果你觉得运气不错的话，可以加倍筹码。”
“……不要，Hit。”
是Q牌，那不就正好21了吗？可恶，如果之前加倍筹码的话，我就赢四个了。
“赢了，两个筹码，真好运，今天赚了三个。”老者笑了笑。
一点都不好，本来我可以赢五个的，我皱了皱眉头。
“两……三个，还是两个筹码。”
是6，3。“Hit。”，是5，总和14，要赌一吧吗？
反正就算是输了，我还赚一个筹码，输两个也不要紧。
“Double。”4，好的，已经18了，没有超过！这次能行。
“Stand，我这里是5，2，6，7，总和20，你的牌……18，年轻人你输了哦。”
那我只要上交4个，诶，反而亏了一个筹码。
等等，感觉哪里不对劲，脸好热，我兴奋起来了？兴奋起来了？
“一个……不，三个筹码……不！不！不！”
“年轻人，你是想走吗？没事的，如果你现在偷偷溜走的话，他们是不会发现的。”
“等等，我不着急走，先上一个筹码。”
现在可以走了吗？确实，他们几个人在视线里消失了，门虽然锁了，但是速度足够快的话就能逃走。现在逃走的话，我就……
我就能去哪？反正在这座镇上瞎转也得不到什么情报，苒的话，短时间也不会发现什么。还不如先消磨一下……无用的时光。
“你又输了。”
现在的话已经损失两个筹码了吗，如果下一轮赢的话就能翻盘了。
“平局，继续。”
再上两个。
幸运，这次是Q和9，已经19了，这次能翻盘！
对方的明牌是7，从概率上来讲，明显我更容易赢。
“Hit。”等等，怎么会继续要牌，这样应该是爆了吧。
“你要加倍吗？”
不对，如果没爆的话，那应该是我输了！
“不……加倍。”
冷静点！冷静点！我不是那种玩命的赌徒，只要翻回老本就够了，就够了！
“Stand。我的暗牌是6和8，恰好21，你的牌是9，我赢了。”
“呼呼呼。”那么说，我亏了五个筹码？还是六个筹码？不管怎么说，好歹是止损了，现在已经输了三场了，再输一场的概率……应该很小吧。
不对！每次赌博都是独立事件啊！
可是，总归不可能每次都是我输吧！
“继续，这次是五个……不对，是六个筹码。”
明牌是Q吗？我战战兢兢地翻开暗牌，8？那就是19，感觉还不够，我之前就以为19足够大了就放松警惕，对方完全可能摸到比我更大的。
“Hit。”
7！
“看你的表情，应该是爆了吧。”老者不紧不慢地说，然后翻开了自己的牌。
我是智障了吗！19这么大的数字还要继续摸！怎么想都会爆啊！
脑子好像不正常了，感觉深陷其中了，纸醉金迷的世界。
清醒点！清醒点！
想打自己一个耳光，可恶，我竟然感到了喜悦！这是禁忌的娱乐！
“好的，现在开始发牌。”
“等等，我还没说开始。”我急忙打断他！
“嗯？你的意思是要我停下来？”
“呃——那，那还是就一个筹码，对！就一个。”
不行，眼神涣散了，已经无法看清暗牌了，哪怕看一眼就充满罪恶感，但是手……完全习惯性的动作。就好像吃饭一样，不把碗里的饭全部吃完，总觉得有所亏欠。
剧痛！嗡嗡嗡的声音，头好痛……这是？
为什么会现在开始？四周又没有女性，昨晚也没有熬夜……
不合常理啊，即使我有精神分裂也不该在这个时候，像是凑好的一样……
先不管这些了，药，药，药，唔，不行，来不及了……
“那个赌鬼不拉一把的话，是活不过明早的。”
“活该啦，镇里就是有太多这样的垃圾才会这样的。”
这是我昏迷前听到最后的声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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